自从沐青溪打理酒磨以来,她对每一桌客人都很照顾,如果她在酒磨,她一定会随时关注酒磨里的订餐情况,但凡遇到大客户,她都会下来,以东家的身份,与他们喝一杯。
宗冼廷虽然觉得她身为女子,做这样的事不妥,可不得不承认,因为她这一举动,北街酒磨的生意比之往,好了太多。
宗佩铭自持自己是宗家大少爷,从不做这种掉底的事,他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,享受着荣誉和自己身份所带来的福利,却不知,这些荣誉和福利,全都是要用实力挣的。
沐青溪是个女子,却从不在乎那些虚名,她要的,就是实实在在的利。
在这一点儿上,她与宗冼廷一致。
所以,她下来,又是跟往常一样,要拉拢这一厢房的客人吧?
宗冼廷那一眼看过来,明显带着几分嘲讽,沐青溪看出来了,她轻轻地望着他,目光纯净,像一块温润的玉,而当她盈盈地看过来时,那玉又似囊括了无限包容,这包容不是容纳,而是显而易见的挑衅。
宗冼廷扯了扯唇,收回视线。
因着乔老夫人,因着宗冼廷,这一场原订的有目地性的饭局就变成了真正的饭局。
纯粹吃饭。
吃完饭,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。
宗冼廷没走,他在离开包厢后上了楼梯,敲响了三楼的那间书房门。
沐青溪还在书房里,帐册没看完,她是不会走的。
敲门声一响,她就说,“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