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军凯旋,进城走过一圈,接受了城里人的欢贺后就又回了城外大营。
赵原与王敬自告奋勇要留营内整理相关事宜,要其他将领先行回家看望家人。
余下三人感激地行了平礼,而后就各个策马往城里行去。
在城中岔口,林勰请寻峥先行回去,“我有几句话要与鸣苍讲。”
谢沣亦是归心似箭,方才游街时见寻府就在近前,可家里人竟无一人来迎,他就着了急,险些要自己冲回去,但林勰心情他还是顾虑,耐心问道:“怎了子修?”
林勰从杀了奈古勒后精神就一直不济,在接到寻月棠的信后就更是萎靡,日日少食,夜不成寐,全靠着烈酒才能入眠,如今说话都有气无力,“我是否,很快就要动身京城?”
他们在很久之前,就得到了确切消息:太上皇非为病重,而是中毒。也一直想去相救,但太后时时守在太上皇身侧,因始终做不到在不惊动太后的情况下救出太上皇,这事儿就一直搁在一旁。
如今大胜北狄而归,又恰逢太后被贺峤软禁慈宁,正是天赐良机。
但贺峤的毒,就是究移的毒,如今除了林勰无人能解。所以他必须前去京城。且宜早不宜迟。
又至故地,此前过往与甜蜜记忆如开闸泄洪一样袭来,冲的人站都站不住,林勰说话已带了哭腔,“鸣苍,你稍拖延几日可好?留给我几日。”
“好。”
谢沣答应的爽快,看林勰这样,他心里也不好受,毕竟与林勰从穿开裆裤时就相识,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其如此模样。
“四日即可。”林勰吸吸鼻子,“三日守灵,一日下葬。都处理好,我就动身。”
谢沣还是应“好。”
林勰递过去一粒蜡丸,“鸣苍,这颗药你收好,若四日之期到了,我神智却不清醒,喂我粒这个就可以了。”
谢沣掂着手上的蜡丸,轻轻叹气,“子修,莫行傻事。”
“不会。将行百里,不半九十,”林勰扯出个笑,“我心里有数,绝不误正事,你且放心。”说罢,他一挥马鞭,冲着谢府的方向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