磨好仍不算完,与甜豆包所用的豆沙馅不同,广式月饼所用的馅料必须要很干,否则就容易鼓腰。
所以还得拿着小陶锅文火将里头水分炒干,半干时加入猪油接着炒,炒好后的豆沙,颜色紫红油亮,虽比不上后世用破壁机打出来的细腻丝滑,却是一样的香气扑鼻。
闻着阵阵香味,寻月棠心里连丁点馋意都泛不起来。
此刻的她,已经如同头磨坊劳作了一整日的驴,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写着大大的疲惫二字。
坐小杌上歇了半天,察觉日头已渐渐向西,她捏了捏胳膊又起了身。
“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太久,人都钝了,当日一个人在后厨忙碌的劲头不晓得哪里去了。”
说完这句,她站起身开始磕咸鸭蛋黄,不得不说,这个工作还挺治愈,一个二个的,竟然还让她磕上瘾了。
磕好的蛋黄要洒上白酒上炉烘烤去腥,趁这功夫她将月饼皮做了出来。
做完后又歇了好些时辰。
包月饼是寻月棠的强项,虎口灵活地不像话,收几下便包好一个,都出模后她将这六十个月饼分作了两盘,交替着入炉烤制,留出了刷蛋液的时间,也好省火。
在她写好便笺将月饼送去许府,又梳理好蟹粉鲜肉月饼与广式蛋黄豆沙月饼的方子后,谢沣终于踏着漫天晚霞到了店。
此刻蟹粉月饼全也冷了,寻月棠扁着嘴帮他回炉。
“不高兴了盘儿?”谢沣走近烤炉,轻轻环住她腰。
“没有,就是做太多事了,有点累。”
“那不要忙活了,我先不吃。”
寻月棠转身,跺了跺脚,眼圈都开始发红,“不行!你就要吃!”
“好好好,”谢沣投降,“我吃我吃,你不要着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