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那个让他敬重又鄙夷的父亲
可能真的就如月棠所说,他自幼就不曾得到过父母的爱,自然也就无谓失去,故而不曾难受。
至于寻峥,如今隔壁州郡大营变动正凶,他的消息递不进去,至今也无什么消息。
既然无进展,那汇报进展就一点必要都没有,徒惹人伤心罢了,谢沣一直没有发声,只是一下一下拍着她背,也不存有哄她别哭的心情了,只想着让她将心里的委屈全部都哭出来,千万莫憋坏了才好。
好久之后,寻月棠才渐渐止住了哭声,“三哥,你刚刚叫我阿棠,凉州第一次相遇为何叫我月棠?为何不如小时候一般叫我小阿棠?”
听她这样问了,谢沣知这是心情已好很多,“若叫你阿棠,便总想带个小字。可你如今已不是十来岁的稚童,再这样唤你,担心你不喜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就是”寻月棠问到一半突然后悔,又蹭啊蹭啊坐到谢沣怀里,被子全都抛到了一边,“三哥你点了火炉?好热好热。”
“热是因为你发热,又哭出了一身汗,”谢沣又拉起被子裹住她,“现在更不能不裹被子。”
听到他这样说,寻月棠以为刚刚问了一半的那句已然翻篇,在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。
可紧接着,谢沣又问道:“嗯?刚刚问我,有没有想过什么?”
啊,寻月棠在心里感叹,她早该知道在三哥脑子好使,这样转移话题的小伎俩根本糊弄不住他的。
于是她将脸埋得更深,“就是,三哥你有没有想过,或许我在寻月棠之外,还有小字呢?就是家里人才可以唤的那种”
她刚刚说到一半,突然想到阿娘曾说小字是要留到大婚之夜、洞房花烛之时,帷帐合上后再告诉夫君的。
左右她这辈子也不打算换人,告诉三哥也是早晚的事,没有接着问下去,倒不是因为难为情,只是怕到时候就会失了一道程序。
“这毕竟是女儿家的私密事,我岂好直接问?”谢沣道,“但若是阿棠愿意主动讲出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”
寻月棠嘟嘟嘴,好犯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