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狄人于机巧处薄弱,塞骶府上大开大敞,能藏人之处也就是得了谢、林二人指点的这处书房暗室,大可一试。
只是当时他二人为了尊重塞骶,并未问清机窍开关所在,如今只能自己去寻。
“有了,”谢沣寻到了一个暗格,敲开后在里头发现了一个乌提图腾,转了几圈,便从博古架后头现出了一个密道入口。
三人掌了灯一道往下走,经过黢黑蜿蜒的暗道,拐了许久,中间还走错了一次岔路,林勰不禁抱怨:“塞骶这暗道修的委实不讲究,曲曲拐拐的倒没错,怎连青砖也不铺?瞧着也不像是缺那几两银子的人。看这灰大的,呛死人。”
谢沣也皱眉,在墙上划了几刀记路。
又行半晌,总算在路尽头见到了个燃着昏烛的空地,中间坐着一人,可不就是塞骶。
从周边环境来看,他处境该也算不错,燃了火盆,一旁剩的饭菜也过得去,甚至角落还有个衣架,上头挂着几套合他风格的衣裳。
谢沣环视一周,便知林子修所猜那“晚上让真塞骶去应付夫人娘子”,是真猜对了。
三人行近了,塞骶却如同未见,双眼空洞无神,飘乎乎望着前方,既不呼救、也不寒暄,像得了离魂症一般。
“是傀儡药,”林勰绕他走了几圈,摸了摸脉,下了结论,“素轸那群鳖犊子,怎的阴魂不散?”
“能解吗?”谢沣道。
若是傀儡药,那需下药之人方能驱使,他们现在绑了假塞骶,若真塞骶也“不听话”,今日的麻烦便不会少。
“当然可以,”林勰不无骄傲地与他二人夸口:“不是我自吹自擂,这世间之毒,除了似牵机,就没有我解不了的。”
说着话,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,从里头倒了一把蜡丸在手里,挑出了傀儡药的解药,捏开蜡丸喂塞骶咽了下去。
郑从拙问:“如何似牵机便不能解?”
“因为似牵机本就是无解之毒,”林勰挑了个椅子坐下等药效发挥,也与二人说这个,权当打发时间,“你们知道素轸万毒门吧,上上一任掌门是个用毒奇才,研制出似牵机本是就是个意外,只可惜还未来得及配置解药,便就撒手人寰。这似牵机呢,是集他毕生所学的收山之作,底下弟子都无这天分能解。”
郑从拙上一世效忠东宫,也曾结识过贺峤身侧一个万毒门出身的谋士,却未听说过这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