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“不光挑了喜欢的礼物,还赌了石头,”寻月棠心虚地往回找补,“这都要多谢三哥带我来玩。这样,以后三哥来寻味小筑吃饭,都给你免费。”
说到后面,几乎都听不清了,好在谢沣耳力好,还能笑着回问一句:“那我若不慎将你吃穷了怎么办?”
“应是不会的,”寻月棠认真衡量着自己的流水和谢沣的饭量,“我生意还过得去。”
“可你外头不是还挂了寻峥、庄恒免费的牌子?若加到一处呢?”
“那就更不会了,”寻月棠叹了口气,“开店那么久,就只碰到一个庄恒,是个年逾七十的老叟。可阿双要寻的庄恒,是个二十来岁的儿郎。”
“不要着急,慢慢来。”谢沣突然想到什么,“我此前就想问,开店可是借了旁人的钱?”
登州那几月的月银估计刚够她一路盘缠。凉州多商贾,就有人放斡脱钱(1),谢沣想着,若是寻月棠因开店借了这个,便要先替她还了去再说。
寻月棠知道谢沣不会贪图自己这点小钱,便也不藏着掖着,从头上摘下来那柄檀木发簪给他看,“没有借钱。我被人掳走的时候,爹娘给我这簪子,里头藏了张五百两的银票,本是给我哥哥娶新妇之用,我先挪用了一百两,待盈利了再补回去。”
按照谢沣以往的经验,这时候最好是不要说话,要不然,她怕又要哭。
现在倒不是嫌麻烦了,就是不爱看她哭。
他遵从本心,一言未发。
寻月棠便自己接着说,“其实爹娘很早就开始给我准备嫁妆,有好多,装满了几个樟木箱子,但都在济水家里,不知道现在如何了。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,“也不碍事,总归我现在也不想嫁人的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谢沣就不得不插句嘴了——“嗯?为何不想嫁人。”
寻月棠在马上回头看他,一脸理所当然,“当然是因为我要先找哥哥啊。”
“唔,”谢沣点头,“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