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事儿就是这样巧,谢沣刚行到门口,便有人击鼓鸣冤。
底下人冲了进来,“大人,寻味小筑吃坏了人,如今店主人寻月棠与苦主都在衙门候着呢。”
寻月棠?莫非,是她吗?
谢沣一听这名便眯起了眼,内心喜悦难言,恨不得拔腿就去寻人,却在看见田金堂与底下人的眼神官司后强行住了脚:虽不知道后面是什么谋划,但此事一定有猫腻。
田金堂汗都下来了,“王爷,下官要去升堂,恕不能远送,改日定当登门拜访。”
“无妨,也不需送了,”谢沣往前堂看,“本王忝为登州牧,却已好久未审过案子,实在手痒得紧。今日便越俎代庖替你审上一审如何?若有不妥之处,还请田大人多多提点。”
语毕便大跨步往前堂走去。
田金堂擦了擦汗,慌忙跟了上去。
那几个泼皮都躺在门板上,寻月棠却要老老实实跪在堂下。
外头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,这次不是花钱安排的,而是见升堂主动围起来的,阿双在人群中站着,听到众人讨论的话也比之前要中肯得多。
众人探头探脑、挤来挤去的功夫里,谢沣已走到了前堂,后头跟着脸色不佳的田大人和师爷。
谢沣虽说着许久未升堂,该有的程序却倒熟稔得很,将那身艳红的飞鱼服下摆一撩,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主位上,神色威严,“堂下何人?”
众人见了这么多次田大人升堂,看够了热闹,还是头一次见着个如此俊美的郎君,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与自如,又将这份俊美生生提上去了几分,堂下看热闹的姑娘媳妇婶子们都羞红了脸。
二拨人说明身份、陈情结束,寻月棠一抬头,映入眼帘的便是谢沣那熟悉又陌生的样子。
被人欺负时候她忍住没哭,当街对峙的时候忍住没哭,击鼓报官的时候也不曾哭,单就看到他这一眼,眼泪便唰唰往下掉,哭得头脑发蒙,对答几乎不自如。
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一瞧:定是这帮泼皮将人欺负紧了,瞧人家姑娘都哭成什么样了!
渐渐地,便起了喊骂之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