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,莫玉笙已然陷入了酣睡之中。
她感觉脚上疼痛远去,自己好似一抹轻飘飘的青烟,飘飘荡荡,迷迷糊糊的循着一点清淡松香,飘进了皇城之中。
威严肃穆的金銮殿上,高高的赤色柱子上盘踞着栩栩如生的龙,文武百官身着官服,手持笏板分列而立。
高高在上的皇帝面容虽然稚嫩,但言辞谈吐却极有稳重端方之态。
朝堂上吵吵嚷嚷的,争论着什么“北漠该打!”“北漠不该打!”之语。
莫玉笙脑子空空茫茫的,什么也想不出来,人却不自觉嗅着淡香,飘到了最前方。
摄政王便立于最前,他无需向陛下行大礼,只昂首屹立,整个人如同雪山上的青松一般,凛然挺立,不可冒犯半分。
只听崔思道铁血道:“北漠犯我肃朝,夺我边关粮草,杀我边关百姓,烧我边关百姓家园,令白骨遍地,饿殍载道,死者血泪无数!”
他清冷沉凝的嗓音一出,莫玉笙便发现她脑子一清,骤然清醒起来。
她站在一旁,瞧见师兄环视一周,最后冷冷的看向旁边的沈相,言辞极尽冷漠嘲讽。
“诸君高坐明堂,自然不知边关百姓的凄惨困苦。北漠狼子野心,他们欺负到家门口了,诸君竟然只为一己之私,只因恐惧北漠人骁勇善战,便不战言败,本王不屑与尔等为伍!”
莫玉笙一下子就想起师兄在说什么了,北漠掠夺杀害边民在先,后来又故意令北漠公主前来和亲,且要求大肃给予各种昂贵的“聘礼”。
当时朝中的主战派要打北漠,但沈相极其一众党羽门生却主和。认为陛下登基没几年,一点子东西送了便送了。
边境离中原还远着,便是北漠人掠夺也夺不到中原来,且他们认为不能因小局而坏了大肃休生养息的机会。
莫玉笙有些敬佩的看向神色坚毅的师兄。
因为她知道,后来师兄拒绝了北漠公主的和亲,就坚决带着兵马出征北漠。他不过两月就将北漠打得落花流水,暂不敢犯。
现在,被摄政王气得脸色红红白白的沈相,深深吸了一口气,苍老的嗓音缓缓道:“摄政王殿下说得简单,如今陛下登基不久,天下方安,又怎好兴起战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