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溪看着他的目光透出极为不满,但几息之后,她到底挺直了背脊,没有再靠在他身上借力。
诚王这才缓缓松了口气。
虽然事情已经很绝望了,可他也不想再绝望一点,
而颜溪只端坐了短短一刻钟,一刻钟后,她又瘫了下来,靠在诚王身上。
一开始的激动人心过去,真正的行军途中是十分枯燥且乏味的,因着微醺的阳光,颜溪不自觉弯下了背脊,她靠着诚王,突然有些困意。
诚王看得眼皮心跳,忙又推了她一把,低声道:“颜溪,你可别睡过去!”
颜溪眨了眨眼,勉强把这困意排除出去,便开始和他扯淡。
“阿诚啊,你说这次霄洲起兵的事情,那个刘州牧是凭什么觉得凭一洲之力能撬动大景?”
诚王注意力完全被她靠过来的动作接触所吸引,哪有什么心思还和她讨论政事,听得颜溪这么说,他也只是心惊胆战随口囫囵应了两句,也许连颜溪刚刚问的话也未必听清楚了。
颜溪又自顾自往下说道:“这次平定霄洲之后,我猜陛下一定会下定决心,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所有洲,废除州牧之职。”
“嗯。”
诚王眼神发虚,随口应了一句,到底是没忍住,他咬牙道:“颜溪,你、你别靠着我,众目睽睽,不太好。”
颜溪一听他这话都说了三遍了,顿时有些不耐起来,她连头都没回,只用手肘背着撞了下他的胸膛,冷静道:“你怕什么?我还能占你便宜不成?”
她都没嫌弃诚王倒霉,诚王这倒霉玩意儿竟然敢嫌弃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