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后流了很多汗,昨天上的妆差不多掉光了。
颜乔掬了几捧清水洗脸漱口,赤着脚在孔峙家里寻找自己的手机。
刚醒的时候她环顾过四周,没有在次卧看见她的手机。
即将行至客厅的时候,她听见了孔峙和人通话的声音。
孔峙的声音没有低音炮那么沉,没有气泡音那么哑,青年的音色,略带一点磁性,声带里干干净净,不掺杂质,像高山上静静流淌的溪水。
如果他不是带着气场在训人的话,会觉得他说起话来很温柔。
“我把人交给你,你就对她的人身安全负有责任。她才多大,还是个女孩,你让她在外面跟陪酒的拼酒?”
“你也是当领导的人,我很难想象你平时是怎么带团队的。”
“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,只用知道昨天晚上她要是在酒桌上出什么事,你今天就在局子里接受警方的盘问了。”
“我看你的酒还没完全醒,等清醒了再来跟我说话。”
颜乔又走近了点,眼见他刚结束通话,面色不虞地将手机扔到茶几上,偏头看向落地窗外的朝阳。
阳光将他下颌线的轮廓勾勒的清晰明朗,高挺的鼻梁光亮白皙,侧脸格外英俊。
颜乔素着一张未施粉黛的脸走向他。
孔峙听见动静偏过头,和她的视线撞个正着。
她低头看路,他低头看她的脚。
海城在南方,没人给家里铺地暖,也没人给家里安暖气管道,深秋家里还是有些冷的。
这边一到回南天四处都潮湿得很,墙上地上一层水,所以只有二楼铺了地板,一楼铺的是瓷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