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的男人坐起来,朝他点了点头。
这几年里,他倒是经常露面。
两人也没什么共同语言,往往是郑呈仰在小沙发上自言自语,最近又立了什么功,端了谁的窝,喝了谁的喜酒,齐梓墨胳膊架在脑后,一言不发,透过窗子看蓝蓝的天空。
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五年了。
因为他患的是精神方面的疾病,又因几年前受到了严重刺激,已由轻微转向重度,所以这五年里不允许任何家人朋友探视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被关几年,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好了。
郑呈走进来,门没关。他径直走到熟悉的小沙发上,支着腿,一副看好戏的模样。
齐梓墨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,轻声问道:“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?”
郑呈挑挑眉,将手里的纸甩了两下,没有回应,反而将视线落在留着一条缝的门上。
齐梓墨猜的不错,各项检查结果显示,他的精神状态恢复不错,可以出院,只是不能再从事任何职业了。
今天来,除了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外,郑呈还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。
齐梓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。
门缝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进一颗小脑袋,转着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,怯生生地打量着他。
郑呈憋着笑,朝小团子招了招手。
小团子扑到郑呈怀里,脆生生地喊他:“呈爸。”
齐梓墨的瞳孔猛得一缩。
那双眼睛,像极了……
郑呈揽着小团子,摸了摸他的头。
小团子转过身去,就看到齐梓墨用他那温柔似水的眼眸打量着自己。
小团子不认识他,看向郑呈,似在询问。
郑呈想了想,指着他弯了弯眼角:“木木,叫他怪蜀黍。”
小团子眨眨眼,有些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