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通心底纷乱如麻,万不敢相信自己效忠的君主居然已经如此昏聩!
只听说威德将军是从军中一个小卒做起,无依无靠,若真被皇帝抓住把柄问罪,那大胤才叫自毁长城!
裴通忧心忡忡,连饭都没胃口吃了。
曹老爷却更关心这一路上的安全,问道,“你是说这附近还有匪患?”
小二刚才也看到他们有不少马车,忙叮嘱,“两位老爷,若是您货物多,小的建议您再多雇些护卫护送,咱们这一带不太平,石头军是跑了,但最近还有不少小股流匪,专门打劫过路商贩,若没有充足的人手,您这还真不好说……”
他这样一说,曹老爷只吓的面色如土。
他家大业大,带着这么多家资货物,若路上真出了事,那才叫悔之不迭!
想到这里,曹老爷再也坐不住了,冲裴通道,“裴兄且先用饭,我出去看看,再打点下人手,让他们护好车队!”
裴通点点头。
曹老爷就火烧屁股似的走了。
杏儿就坐在曹老爷对面,他一走,对面立时空出了一个座位,她正好直直对向了隔壁包间。
对面只要一抬眼,就能看到她。
杏儿如坐针毡,连用饭都不自在了,只垂着眼小口小口喝着汤。
对面包厢里,葛俊已经用完了饭,见主子半天没动弹,他正想提醒主子该走了,就见主子半侧着身子,一只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桌上敲着。
虽看起来漫不经心,但那眸光,却分明定定瞧着外头一位姑娘。
葛俊心下一动,顺着主子的目光望去,就见外间靠窗户边坐了一大群人。
有男有女,正对着主子这边的,却是一位穿淡蓝襦裙的姑娘,梳着双寰髻,发髻上绑了丝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