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辞站在原地,低声道:“是臣逾矩了,只是臣既已负责春闱之事,祭天大典之事便交由礼部吧,朝堂之事与后宫异曲同工,陛下雨露均沾为妙,莫要过于偏颇。”
楚阆闻言,在沈辞三步之外停下,轻笑一声:“后宫之事…朕的后宫,先生也要教导朕如何管理吗?”
沈辞垂眸:“是臣多言了。”
楚阆摇头,拉着沈辞朝里走:“虽说朕如今后宫尚是空无一人,不过终归以后也是会有的,先生现在开始教导,也并无不可。”
沈辞跟着小皇帝朝里面走,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外,侍卫左右把守着,若无楚阆的命令,他根本无法离开,楚阆这是铁了心要留下他了。
沈辞被楚阆带着走到了书案前,他还没反应过来,被楚阆按着坐在了椅子上,他的面前,正放着方才被楚阆随意摆着的天子金印。
沈辞故作惶恐:“陛下,这于理不合…”
谁知楚阆按着他不让他起身,还一脸委屈:“先生都不似以前那般同朕亲近了。”
沈辞看着小皇帝撒娇,有些不自然,天子及冠之后已经很少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:“陛下是君,臣是臣,本就不应当亲近,陛下需得…”
“需得与臣民之间保持距离,方得树立天子之威,”楚阆接过沈辞的话,“朕都知道,可是明明以前,先生还为朕束发穿衣,握着朕的手教朕读书习字。”
沈辞微愣:“陛下…这都是您小时候的事了。”
楚阆不解:“小时候可以亲近,如今就不可以了吗?天子就应当是孤家寡人吗?”
沈辞不知道小皇帝今天发什么疯,突然和他打感情牌,只好道:“您日后会娶皇后,皇后才是您的亲人,臣终究是外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