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块、断墙、长杆、钢筋……

这些来自车外的东西上沾染着乘客们的身体,残缺的、模糊的。

虞蕉酿腿一软,纪濯昆揽住了她。

“不能慌,不能慌。”虞蕉酿对自己喃喃道,“想办法,快点想办法……”

车门并非紧闭,她却比刚刚缺氧时更加渴望空气,大口大口地喘息着。

纪濯昆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,沉声说:“虞蕉酿,镇定。”

镇定。他也在对自己说。

穿行了那么多节车厢,却没有救下一个人,甚至让那个孩子在自己的手里失去了生命。

不能慌。不要乱。

已经失去太多太多了,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再失去理智。

镇定。

要逼自己镇定。

虞蕉酿忽然看向了被丢在驾驶台上的安全锤。

“砸玻璃。”她开口,声音沙哑。

“……”

这一次,驾驶室里的另外三人都沉默了。

试过,没有用。

还要再白费力气吗?

岳澄天想要开口劝阻,虞蕉酿已经倾身过去拿起了那把锤子。

她退后一步,然后猛地上前锤在了驾驶室的玻璃上。

玻璃没有一丝变化。

“虞蕉酿……”岳澄天有些不忍心看她眼里的固执。

“我再试最后一次。”虞蕉酿的手有些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