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澄天拉开了驾驶室的门。
虞蕉酿躺在地面上,双眼紧闭。
纪濯昆心内一沉,迅速蹲下来摸着虞蕉酿的脸,手下还有温度。
他手猛地握拳又放开,食指触到了虞蕉酿的鼻子下,有浅浅的呼吸拂在他的手指上。
纪濯昆忽然低声骂了一句,一拳砸在了车厢壁上。
项长安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亲眼看着几乎一车厢人死在自己眼前,却根本无力搭救,好不容易穿越车厢回来,又看到恋人晕倒在地。
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。
“虞蕉酿。”纪濯昆把地上的虞蕉酿扶起来,小心翼翼地避开自己受伤的手臂,让她靠在自己身上。
“你醒醒。”他的尾音有一点颤抖。
虞蕉酿眉头紧皱,手指无意识地拽住了纪濯昆的衣襟。
“纪濯昆……”她闭着眼轻声呢喃。
纪濯昆紧紧地搂着她,过了一会儿,虞蕉酿慢慢地睁开了眼,刚睁开眼手就捂上了头。
“疼……”她痛苦地说。
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唇色苍白如纸,视线缓缓落在了纪濯昆的手臂上。
“你受伤了。”虞蕉酿不敢伸手去碰。
纪濯昆放开她,把手臂挡了一下,“没事。”
虞蕉酿手撑着地面,在纪濯昆的搀扶下站了起来。
她向外看,然后手捂住了嘴巴。
虞蕉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她昏迷的时候还残留着一点点意识,只听到车厢外面前所未有的惨烈尖叫,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场景。
车厢里好像被泼上了一幅血色画卷,大团大团狰狞的血迹绘出了人间的酆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