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死,世界活。

她和大四时的那个自己一样,依然害怕孤独,所以希望这个世界始终人声鼎沸,而这种热闹需要形形色色的人才能完成。

虞蕉酿对女生回了个笑,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沉静了些许。

她又打开了虞父发来的照片,还是很想哭,但总算不再害怕得发抖。

电视屏幕里,安斯然起身,他身后站着密密麻麻的铁道部员工。

“不想隐瞒大家,是因为我想和大家说句对不起。”

安斯然整理衣冠,面向镜头郑重地鞠躬。他身后所有人弯腰,久久不愿起身。

——真的很抱歉,放弃了你们。

车厢里,喧闹声渐渐停下来,有哭声响起。

“可这……这并不是我们的错啊。”

有人抢过了乘务员的对讲机,声音颤抖沙哑,他试图和刚才带领全车人自救的纪濯昆对话。

“那什么军官同志,你拒绝他,你拒绝他!我不想死!”

几秒钟后,纪濯昆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。

“对不起,我是军人,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。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你也想活下去的不是吗,不然你不会让我们大家把行李搬到后面。”

“绝境求生是人类的本能,为国为民是军人的责任。”纪濯昆说。

那人把对讲机狠狠砸在了地上。

“我没有那么伟大!”他愤怒地吼道,“外面人的命是命,我的命也是命!他们死跟我有什么关系,凭什么要我成全他们!”

有人想通了,哭着劝他:“都已经改变不了的事,还吵吵什么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