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个好兆头。她想。
光影鎏镀不朽,放肆垂吻他颇为贵气的皮相,他薄密的睫毛像被打捞的鳞片,洗练锋芒,甘愿潦倒,随意一个低眸敛眉都摇曳着凄美的破碎感,如此惊心动魄。
他本该是永不褪色的执鞭者标杆。
“放松一点,我不会允许自己让你感觉疼。”
——却偏偏毁坏自尊,情愿主动递上铁鞭恳请她拷打,复刻她使过的那些小伎俩,学以致用。
她发现了,却手脚酸软,由不得阻止。
易圳倏然从她嘴中抽回手指,薄唇浅弯,漆黑眸眼自持清亮,并无半点荤腥。他起身退了两步,坐回对面的沙发上。
怎么……不亲她?
明明是极其适配接吻的氛围,难道说,他居然还要学她以退为进么。
代薇的情绪被不体面地高吊,被紧栓住,被他欲擒故纵的拿捏撩起强烈的不适感,仿如万千小蚁爬挠神经末梢,越轻越痒。
自己好像不受控。
好像只能被他所控。
头脑发热的一霎让她紧随着猛地站起来,步伐虚浮,踉跄走过去跌撞进他怀里,一瞬不瞬地盯视着他的眼睛,然后没有一丝迟疑,她低头凑上去重重吻上他的唇,用尽力气。
不同于任何一次。
他们这次的亲吻无比急促又凌乱,大部分原因来自于代薇意外的主动,她的不管不顾甚至带有一丝攻击性,情绪迫切又莽撞,积累疯狂焦灼的掠夺感,没有半点掩饰,理应保持的边界被完全打开。
她一点都没变,还是那么霸道,善用甜美的恶果将他拖入沼泽,思维与理智同时服软使矜持被猛烈炙烤,烧得意识溃不成军。可她又懂得很多小招数,指尖轻捷擦刮过他熟透般红的耳骨,拨挑他柔软的耳肉,如此驾轻就熟地拿捏。
月色堕落云端,萎靡沉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