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——你他妈翻了天了,老子是你舅舅,娘亲舅大你懂不懂?你是不是想挨雷劈?你个癞蛤蟆插鸡毛,你装什么大尾巴狼?!”
江晗平静自若地看着沈佑霖骂街,脸上写明了:你不叫,我不告诉你。
沈佑霖骂骂咧咧了一阵,最后不情不愿小声叫了一声「爸爸」。
“诶,乖儿砸。”江晗应了,没再继续逗他,说:“我把枪毙金茂的子弹壳送给了她。”
“啧,我还带了她弟媳妇呢,她不也没见。”沈佑霖贫了一句,说完又问:“她什么反应?”
“又哭又笑,拉着我喝了两大坛酒,梦里都在哭着叫宴爸。”
“哦。”
江晗仰头望着天:“我现在用的警号,是宴爸的。”
在警界,如果一位警察牺牲,他的警号将被封存,直到他的直系后代成为警察,才可以启用。
江晗并不算宴星南的直系亲属,当初启用警号,还特意麻烦了宴星南的老领导,进行特别申请。
沈佑霖问:“那你父母的呢?”
江晗的父母,也是因为金茂而死。
“他们啊,我活着就是他们的延续了。”江晗抚摸着自己的左肩,穿警服时,那是警号所在的地方。
她身上带着父母的骨血,带着宴星南的警号,亲手抓捕了金茂,亲眼看着他被枪毙。
她带着三人的遗照,去了行刑现场,枪响之后,她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、仰天大笑,然而并没有,她流了一滴眼泪,为了故去的人们。
沈佑霖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这些年,真是苦了你了,一会儿舅舅赏你一只烤羊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