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茶收拾心情,准备关闭手机,一条消息忽然跳了出来。
迟燃。
江茶僵在原地,好一会儿,才颤抖着指尖点开对话框。
迟燃发的消息很简短,只有两个字。
——出来。
江茶一怔,跑到卧室哗啦扯开窗帘,迟燃的身影撞进视野,她不可置信地眨眼确认,不是做梦,迟燃真的站在她家楼下。
她趴在窗户上呆滞地看着他,像是有所感应,迟燃忽然抬起头看向卧室方向,江茶来不及躲避,对上他布满红血丝的眼中。
她愣在原地,清晰看见迟燃的喉头滑动一下,嘴唇张合,没发出声音,她却读出了他的话。
他说,“茶茶,我要见你。”
天阴沉着,冷意像无孔不入的针蹿进毛孔,江茶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以什么姿态冲到楼下的了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迟燃面前。
他的背挺得很直,肩膀上有一层浅淡的薄霜,浑身都是凌冽的寒意。
“茶茶,”迟燃盯着她,缓慢地滑动喉结,嗓音泛涩,“我在你家楼下等了你一夜,为什么不接我电话?”
江茶咬住下唇,逼迫自己抬头看他。他望着自己,双眼泛红,眼底的红血丝如同蔓延的枝哑疯长,下巴上泛着一层沧桑的青,永远光鲜亮丽的迟燃,此刻掩不住疲惫。
他是风雪里没有寻找到归处的夜旅人。
把月亮拽下神坛的人是她。
江茶鼻尖一酸,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下苦楚,胡乱扯了句谎,“手机没电了,现在才看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