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场旅途中一觉醒来,江茶已经忘却了那段时间,连同迟燃,都被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埋葬在心底最深处。
她睁开眼,所见的只有陌生的建筑,陌生的面孔。
她以为自己开启的是全新的人生,但到头来才发现,原来那不过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。
时至今日,江茶仍然不懂,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,为什么到头来,被议论是她,最痛苦的还是她呢?
电话铃隔着水流声跳起来,在客厅里被放大成很大的声音,江茶听见了,停止哭泣,缓慢转动滞涩的眼球,摸索着关闭淋浴,穿上衣服走出浴室。
是宁真。
江茶止住眼泪,努力平稳语调才接起电话。
“宁总。”
“江茶?是你吗?怎么声音有点哑。”
“是我,”江茶抹了把脸,“可能是有点感冒。”
“照顾好自己,”宁真说,“你应该起床了吧,收拾一下,我马上到你家接你,咱们去扬声找程东。”
江茶轻轻点头,“好,谢谢。”
“待会见。”
宁真率先挂断电话,江茶吸了吸鼻子,吸入一大口冰凉的空气,氧气让大脑清醒。
她看向放在客厅中的骨灰盒。
不能再继续沉沦在过去的悲痛中,她还要拿回那三十万,为奶奶买一块很好的墓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