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地的泥腿子们欢腾着呢。”徐文长道。大越朝撤换掉了县衙内的官吏,空降江南的人马当县令县尉,立刻就会提拔一群当地的泥腿子做走狗,方便的很呢。
“啪!”某个老者砸了手中的酒杯,愤怒的冷笑着:“那就怪不得我们了。”
其余人一齐点头。一直被大门阀压着,所有的官职与油水都是大门阀子弟的,小门阀想要生存容易吗?好不容易大门阀或者被杨恕杀了,或者跟随高颖去了辽东,或者被李密杀了,空出了偌大的地盘,小门阀终于熬到了出头之日,这屁股都没有坐稳,竟然又要被赶出权力的世界?
“是可忍孰不可忍。”那老者狰狞的道,放下了一切学来的大门阀大佬的优雅风度,回到了小门阀为了生存的不择手段和阴狠。
“找些贼人,杀了那些御史。”那老者狞笑着。是鲁地不靖,犹有贼寇横行,造成了伟大的公正的御史的遇难,与当地的官员和门阀家族们无关。
“只是小小的警告,我们不会造反的。”众人定下了底线,白痴才以为可以与朝廷对抗呢,这只是向朝廷表明一个态度,强龙压不住地头蛇,别以为他们好欺负。
“让胡雪亭看看,这鲁地究竟是谁的鲁地。”众人大笑着举起酒杯。江南蛮子也敢到圣人故乡捣蛋,还知道礼义廉耻吗?
众人饮着酒水,不停的商讨着细节,做掉御史肯定是大罪,万万不能露馅,必须是皇帝知道是他们做的,却没有任何的证据,只能眼看着他们逍遥法外,并且咬牙切齿的承认他们在鲁地的统治。这其中需要商量无数个尺度,稍有不慎尺度大了,皇帝说不定就会翻脸。
月亮越来越高,酒过了七八巡了,众人都有了些醉意和倦意。
“老了,不行了。”某个老者笑着,起身告辞。
“我等也告辞了。”其余几人也道,年纪大了,熬不起通宵。
“来人!”徐文长作为主人家,急忙叫仆役送客,喊了半天,却没看见仆役过来。
“混账,竟然敢偷懒!”徐文长怒了,太丢脸了。其余人只是笑着,挥挥手,就像自行告辞。
“咦,不对。”某个老者忽然道,警惕的看着四周。宅院之中,除了花园还亮着烛光,其余地方黑漆漆的,没有一点点的灯火。其余人也察觉了异常,徐文长更是惊疑不定,这宾客未走,主人未休息,那些仆役怎么敢熄灭了周围的灯火?
“来人!来人!”徐文长大声的叫着,附近却没有声音。众人脸色大变,慢慢的靠拢,白痴都知道出了大事。
黑暗中,有人轻轻的鼓掌。“其实你们还是很聪明的嘛。”
“谁?”徐文长厉声道,细辨那声音是女声,又急忙问道:“是余御史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