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盛道下了马,敲开了高士廉家的大门,在高家人惊喜若狂的神色中进了高家。

“要不要报告司徒府?”有衙役问道,高颖也是参与血洗反贼的,不可能通匪吧?

高宅中。

“叔父!”高履行高至行等高家的孩子们甜甜蜜蜜恭恭敬敬的喊着,高盛道能够到危如累卵的高家,定然是带来了一线生机。

“不是好消息。”高盛道缓缓的道,只觉心中很是无奈,真不想亲口对这些充满了希冀的孩子们说这些啊。

一群高家的公子小姐们立刻脸色大变,好几个年幼的已经开始哭泣。

高士廉从后堂赶了过来,笑道:“最糟糕的情况我都预料到了,不知道高兄还有什么更糟糕的消息。”

“我家只能够带走他们。”高盛道没有心情继续迂回,只想早早的离开。

“高兄,你这就不厚道了。”高士廉大喜若狂,“这是高某听过的最好的消息!”他转头看着一群子女,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粉,放在了桌上,笑得合不拢口。“高某早有准备。”

大堂中的所有人,都知道那包药粉是什么东西。

高盛道说只能带走高家的子女,意思就是高士廉必须死。作为几乎不需要证据,人人确定无疑的反贼,已经杀红了眼睛的杨恕和胡雪亭,怎么可能不杀了高士廉全家?整个洛阳谁都可以活命,就是高士廉不能活。而高士廉要是自尽死了,这个从法理上看,完全是被亲戚连累的高士廉谋反大案,多少就有就此揭过的可能。

“未必能全部保住。”高士廉继续透露不好的消息,长孙无忌才多大?这么小就参与谋反,谁敢说高士廉家的子女没有参与?很有可能还要深究,搞不好还要再杀几个年纪大的。

“只要高兄和高相能够尽力给我高氏留下一条血脉,高某已经心满意足了。”高士廉笑着,高颖愿意担保,杨恕怎么也要给点面子,留下最小的孩子的可能很大。

高盛道沉默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通知别人必须死,全家可能要死一大半的差事,实在不是人干的。

“父亲!”一群高家的子女大声哭泣。

高士廉笑着道:“事不宜迟,你们立刻走。”他拿起药粉,倾倒进了酒壶之中,用力的摇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