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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有先后,于国,自然是武将擅自调兵遣将危及江山社稷为重,这桩事平了,还有另外一桩。

秦太师道:“俞将军的妹妹害郡主殒命在先,指使恶仆焚毁灵堂在后,罪大恶极,依律应游街示众,处以绞刑。”

若所言属实,理应如此,镇北侯一系气焰顿消。

俞华霖道:“此事子虚乌有,舍妹是一时不慎踩空,若是有功夫拉扯旁人必要呼救,又怎会悄无声息地掉下去。”

这话有理有据,令人信服。

玄阳王道:“这是我女儿临终前亲口所说,她与令妹无冤无仇,还能冤枉她不成?”

这么一说,众人心中的天平再次倾斜,谁会在死前胡说八道,而人在危机时刻的反应各不相同,没有呼救许是吓傻了,未必是来不及。

俞华霖道:“当时可有旁人在场,能为此事作证?”

遗言有假,那么与之有关的都是假证,拿不出证据证明妹妹的清白,就从假证找突破口,这是一家人事前商量好的。

玄阳王道:“我与内子还有我儿都在场。”

一家三口倒是全了,可血亲不能为证,镇北侯道:“那就是没有人证了。”

一直未开口的老殷亲王沉沉道:“镇北侯的意思是我女儿的话不能取信是吗?”

他是明元帝的皇叔,连明元帝都要给他三分薄面,镇北侯不好与他公然作对,没有接话。

秦太师抓住机会进言:“玄帅为大晋立下不世之功,他唯一的孙女无辜枉死,恳请圣上严惩凶手,以告慰玄帅在天之灵,平息民怨。”

约莫有半数的官员躬身附议。

俞华霖双膝跪地,额头重重磕在地砖上,发出一声脆响:“郡主之死与舍妹无关,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,怎能空口白牙让她枉送性命,恳请圣上彻查真相,还舍妹清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