镖队跟着俞华霖浩浩荡荡地来到将军府,卸下东西后,天色已晚,应俞家人的邀请在客院歇一宿,次日再返程,张时和罗开住进了下人房。
长幼有序,俞华霖先将爹娘送到提前收拾好的锦和院,又亲自为妹妹夫妻引路。
他不善言辞,兄妹两人的交谈多半是一问一答,卫衡错开半步,极力地降低存在感,生怕聊着聊着扯到他头上。
穿过花园,打理锦和院的小厮匆匆忙忙追上来:“将军,小少爷突然哭闹不止。”
俞华霖脸色一变,道:“快去请大夫。”
小厮应声退下,三人当即折返锦和院,一向乖巧的小酒罐哭得小脸通红,肚兜下的小肚皮涨得滚圆。
细说起来,小酒罐打从出生起多半时间都在路上,吃食一换再换,得亏长公主怀孕的时候养的好,才一直没有出什么问题。
郭芳蕊心急如焚,眼眶发红:“是我没照顾好他。”
俞静宜握住她的手:“这怎么能怪娘,娘已经尽力了。”
一路上,郭芳蕊生怕大孙子有什么闪失,处处亲力亲为,但凡走在路上,必要将他抱在怀里。
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大夫很快被请来,掀开襁褓,用一双大手将小酒罐翻来覆去地推按了一番,然后道:“以后不要给他喝羊乳了,他月份还小,会积食,长此以往,伤了底子很难养好。”
郭芳蕊连忙应下。
没多一会儿,小酒罐憋了憋小嘴,不哭了,水汪汪的黑豆眼惹人怜爱。
一家人总算放下心来,老大夫正欲离去,被俞华霖拦下:“妹婿脸上生了疹子,劳烦刘大夫为他诊治一下。”
老大夫从善如流,顺着一家人的视线走向卫衡,为他切过脉,道:“公子的脉象没有问题,应是外物造成的,请公子摘下帷帽让老夫看一眼,也好判断病因。”
“……”事发突然,始料未及,卫衡抬头看向俞华霖的方向,没有动作,一颗心犹如架在火上烘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