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芸娘,倒是比三年前见的时候长高了些,这些年过得可好?”
芸娘扬起圆圆的脸,闪着大眼睛道:“崔大人,这些年芸娘说过得好也好,不好也不好。”
“可是受人欺负了?”崔曙眉头隆起,叹了口气,“都怪老夫糊涂,当年应在你阿爹后事处理完就带你走”
芸娘摇摇头,望着那屋子里烧得通红的炭盆,轻轻道:
“大人,我阿爹若是前脚走了,芸娘就走,将他一个人留在卢县多孤单啊,再说有我逢年过节,给他扫墓说说话,算有个人给阿爹解闷儿。”
崔曙看了她一眼,抚了两下胡须,点点下巴,
“好孩子,不愧你阿爹养你这么多年,不过你阿爹清贫,也没留下什么钱财,这几年你怎么过日子?”
芸娘闪了闪眼睛,“大人,你可是忘了芸娘生来力气大。”
“记得,但你……”崔曙侧过头,疑惑地看向芸娘,芸娘咧嘴一笑,“我给人杀猪呢。”
“杀,杀猪?”崔曙一愣,目光复杂地张开口,“芸娘啊,你,你杀猪……可有人给你说亲啊?”
“有啊,那沈海给我说过个傻子。”芸娘偏过脑袋,崔曙听后眉头蹙起,“不过被我给赶跑了。”
崔大人点点头,“嗯,这事做得有理……”
“后来我在雪地里捡了个人成亲了。”芸娘轻快地道。
“咳咳。”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咳嗽声。
芸娘急忙上前几步,“崔大人,您怎么了?捂着心口做什么?”
崔曙扶着桌角堪堪站稳,举起茶盏呷了口热茶顺下气,这才抬眼看向芸娘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