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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娘看着顾言起身拉开门,走到黑乎乎地院子里,只听木门被支哑拉开,门外清脆的人声顺着夜风飘进屋里:

“谢大人请顾郎君到州署府里相见。”

芸娘一怔,心里随着夜风打着转儿,看着眼前凉透的米粥,心里直犯嘀咕,那谢朓不是早上装作不认识顾言,怎么晚上就要见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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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入了州署府,廊腰缦回间偶然有仆人低着头提着灯从眼前走过,梅花树上挂着些纱灯,风一吹,透着些朦朦胧胧地光亮,屋子里的说话声透过细细碎碎地传过来。

“好久不见了。”

谢朓背对着顾言,拉长了音,在书桌前踱了几步。

“今日在闹市说得那话倒有些意思。”

顾言一挑眉,只盯着桌上灯外的绡纱垂下眼,不知谢朓今天在哪里看到的,不过有些话听听就好,反而是说这话的目的才值得细思。

谢朓瞥了他一眼,负手道:

“开元年初,我离京的时候,也是这么个寒冬将过的日子,出京那日你祖父顾阁老站在长亭对我说,谢朓啊,别管你做了什么没做什么,在圣人眼里,你我不过皆是蜉蚁,走了就别再回来。”

说到这,谢朓话音顿了顿,回头看向顾言,

“这话如今我也说给你听,昨朝我一见你,即知你是来求我的,但我不能帮你。”

他叹了口气,

“顾言,顾阁老帮过我,这道理我才说给你听,你顾家一夜覆灭,亦大道所至,事有合宜,有些事合该你遭了,那就只能咽下去,过你该过的日子。”

“该过的日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