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长的两个时辰过去,闻宴补充了两次镇灵咒,钱大夫终于拔下最后一根银针,长吁口气。
许是找到了今后的目标,老两口额间的阴气散尽,脸色也红润起来。
陈英杰看到眼前一派好气象,眼睛闪过阴鸷,却在面向众人时,飞快转换一张笑脸,“钱大夫辛苦,爹娘病情能有好转,真是多亏了您老。”
态度之诚恳,让钱大夫都怀疑自己之前怀疑陈英杰居心不轨,怀疑错了。
孙父孙母显然是对女婿的孝顺很是感动,看向陈英杰的眼神充满慈爱,已将其当成半个儿子,“英杰啊,别忙了,坐下歇歇。”
陈英杰摇摇头,关怀了番两老人后,没有歇息,立即马不停蹄地让门房送来热腾腾的饭菜,还再三请求钱大夫能留下来,道天色已晚,夜里走山路不安全,再者两老人病情唯恐反复,需要观察。
女婿考虑得周全,孙父孙母还老脸欣慰,没觉得哪里不对。
钱大夫答应留下,接过饭碗匆匆扒饭。
闻宴接过碗筷,用筷子拨了拨饭菜,挑眉,竟没做任何手脚。
没做手脚,她也不吃。
将饭碗推开,闻宴从褡裢里取出一块干粮细嚼慢咽。
见闻宴碰也不碰饭菜,陈英杰眼底已冰冷一片。
这个药童从进孙家起就在跟他作对,她发现了什么?
不对,她是钱大夫的药童,应该说是,钱大夫发现了什么。
他目光暗暗逡巡过闻宴,钱大夫,最后落在床上两老人身上,眼神明明灭灭,突然就笑了。
夜深如墨,钱大夫随仆人去了客房,闻宴则留在正房,继续照顾两老人。
陈陈英杰用略带惋惜的眼神,深深望了眼闻宴,才转身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