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裴昭埋首在她手掌心里,滚烫的泪水顺着睫毛汇入手心,黏黏腻腻。

他的手轻轻搭在她手腕上,生怕多使一分劲就将她捏碎。

“你该找人把我打晕丢出去。”

他鼻音重得厉害,像患了重感冒,声音瓮声瓮气。

安乐抬起另外一只手,在他头上轻抚:“我去找人打我相公,我是傻子吗?”

“可不就是傻子吗?”

若不是傻子,怎会宁愿苦了自己,受这等委屈。

他跪在床边,无声地忏悔。

白天他就不该为了避嫌,躲着哪女子反倒被她逼近小巷子里,中了她的昏招。

顾不得身上难受,安乐缓缓撑起像是被碾压过的身躯,疼得她倒吸口凉气。

她附身过去拥住他,柔柔地说:“如果是我被人谋害,你会将我打晕了丢出去吗?”

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紧了紧,他抬起头,黑珍珠般的眼睛水汪汪的,睫毛也都因为泪水贴在了脸颊上。

他揽着她的肩膀,小心翼翼扶她躺下。

她身上的伤太过骇人,他都不敢去拿衣物给她替换,只能扯过薄被覆盖在她身上

指尖扫过贴在她脸上的发丝,将其勾到耳后,他哑声说:“等我回来。”

来不及说什么,安乐目送他离去,她又在这安静的夜里沉沉睡过去。

再次醒过来的时候,她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轻轻地在按压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