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老血梗到秦仲言喉咙,他讥讽的脸瞬间变得卡白。
颤抖的手指着安乐的鼻子,他张嘴大叫道:“你这歹毒的妇人,竟然辱我为狗?”
“停!”安乐做了个暂停的手势,义正言辞地反驳,“我什么时候骂你是狗了?我明明在骂我自己耳朵不好使。”
她故意又停下来,不怀好意笑到:“怎么,难道仲言兄也和我一样,耳朵有问题,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?”
看着她那笑脸,秦仲言心里头的火烧得极旺。
她还骂他耳朵有问题!
不知该如何骂回去,他看了看安乐的手推车,忽然心中安定。
气急败坏从他脸上褪去,秦仲言扬了扬下巴,轻飘飘地瞥着许裴昭,讥诮说道:“啧啧啧,一个大男人靠着女人养活不说,还心安理得拿着女人赚的钱在书院偷闲。我真为有你这样的同窗而感到羞耻。”
他话音落下,许裴昭藏在袖口的手猛力攥紧,白皙的皮肤上青筋暴起。
指甲深陷肉中,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。
想反驳秦仲言的话,但他心中更明白,秦仲言没说错,他就是靠安乐养活,才有如今的好日子。
头顶的天游过白云,投下大片阴影,将他遮在其下。
那道影子刚好把他和安乐划开,像是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天堑。
一个在明媚的阳光中,只是简简单单的背影,也在灿灿生辉。
一个在昏暗的阴影里,自卑将他浓浓的包裹,散着无边阴郁。
这时,娇俏的声音朗声起,安乐插着腰,理直气壮地说:“我和阿昭同为夫妻,我的便是他的,关卿何事?谁给你脸对别人家的事指手画脚?”
气不过这傻逼当着她面又欺负许裴昭,她挽起袖子,从手推车里翻出柄长勺,作势就要打过去:“我让你嘴贱!成天像后街那排吃了没事做,只会叨叨别人家闲事的八婆,崽种你站着别动,吃我一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