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公堂变得嘈杂,知县又拍惊堂木:“肃静!”

他看安乐,语气轻柔不少:“你之所言均可为实?”

安乐擦掉眼泪,无比陈恳地说:“民妇所言句句为实,大人若是不信,可传唤陈府的管家,张氏欲让继妹替嫁之事,管家曾亲眼目睹。”

知县对衙差挥手:“来人,去请陈府的管家。”

只是安乐没想到的事,来的人居然不是陈府的管家,而是陈末。

身着绣青竹圆领大襟的陈末走上公堂,肉眼可见知县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。

“大人派人到陈府寻人,学生偶然经过,正好此事与学生有关,学生不请自来,还望大人切莫怪罪。”

陈末目不斜视站着对知县拱手,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安乐。

知县隔空按了按他的手,神情缓和:“陈童生不必多礼,此事与陈童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,陈童生能亲自到场,本官很是欣慰。”

不怪知县对陈末如此客气,而是他年纪轻轻便取得了童生功名,若是之后的院试他顺利通过,那便是秀才,兴许往后还会同朝为官,知县犯不着得罪他。

他们若无旁人寒暄,听得安乐膝盖疼。

她真的已经跪了很久了,什么时候才能让她站起来!

“咳咳……”

她假意咳嗽,不经意打断他们,陈末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,扯回话题:“那日我陈府管家到安家去提亲,张氏的确推了一个名叫安喜的人冒名顶替,企图浑水摸鱼嫁入我陈家。”

“真是岂有此理!”知县拍案而起,“按照我朝律法,骗婚者当服刑一年,来啊,把张氏给我抓起来。”

“冤枉啊!”张氏连连磕头,鼻涕眼泪哗哗直流,“民妇……民妇虽然起了这个心,但也没把我闺女嫁到陈家去,这骗婚的重刑当不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