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建城放下杯子,站起来,“我知道你不想知道,也不想承认,但这是事实,你确实是我儿子。”
许午遇猛地粗喘一口气,他死死握住酒杯,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你放屁。”
周建城一手摁在许午遇肩膀上,“是你姐告诉我的。”
“说实话,本来我也不相信的,”周建城继续说,“但是你姐告诉我以后,我推算一下时间,别说,还真是,那个时候你爹已经快断气了,哪来的本事干女人?”
“啧,你说巧了不少?”周建城又摁许午遇一下,试图劝阻,“我知道你一时间不能接受,但是没事,慢慢来,我又不逼你,至于你这腿,没事,很快,我就把你送出去,咱们啊,接受最好的治疗,假肢!假肢怎么样?最好的假肢!咱们去缅甸!以后啊,咱们就住缅甸!这他妈什么破地,老子再也不来了!”
“哦,对了,还有你妹妹,”周建城忽然又说,“许六对吧?一起带走,以后啊,绝对断不了许六的粉,想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许午遇还在头晕脑胀中,他睡了快四年,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,好像胸口被堵死,耳鸣,眼花。
他晃了晃,随后又抬起头,“你说什么?许六?”
周建城叹口气,好像真的很可惜一样,“唉,女孩子染上这玩意儿确实不行,碰点粉粉面面就行了,怎么还碰针呢?不过我都说了,没事,亲老子还能断了女儿的货——操?”
许午遇一拳打在周建城脸上,他眼睛通红,喘粗气像喘不过来气一般。
他本能要站起来,要继续打人,却一个扑空趴在地上。
灰尘扑了满脸,眼睛雾蒙蒙一片,他像忽然失明一样。
那么久,明明那么久过去,他都能保持清醒,维持冷静。
为什么?
为什么?
为什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