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自己的宝贝小电驴扶回原位。又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那小孩儿。
“等等。”
“……”
“等等、等等,同学,等一下。”
她追上前,毫无芥蒂地拍了拍他肩膀。
又气喘吁吁地直拍胸脯,缓了好半天。抬头看他一脸疑惑的表情,复才像想起什么,忙点点手机,向他示意屏幕上的界面,“我叫车了,”她说,“你站这别动,我送你去医院看看……你别走了,越走越严重。”
“……?”
“毕竟是我不小心嘛。”
她脸上还有汗。
却依然晃晃手机,冲他微笑,嘴角冒出两道小小的旋儿——尽管她妈常笑她这是“蚕窝”,小时候睡觉流口水给砸的,不过艾卿一向认定这是酒窝。她试图用这种没有攻击性的笑脸说服对方相信自己——毕竟她已看出,对方完全是个防备心十足,且不听劝的小孩。
所以怎么说嘛。
后来艾卿常想,也许人生就是这样,性格这奇怪的定义物,决定了每一次人生路上宿命般的转折。
遥远的蝴蝶继续扇它的翅膀。
而她。老好人做了二十几年,亦无碍多做一次。
那小孩儿看着她。
冷冰冰的脸上,浮现出一点疑惑,一点嘲讽。继而是一点不敢置信。
最后是一点结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