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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,若是头发湿得厉害就睡了,第二天是会头痛的。

他从柜子里拿了个新的麻巾,走到她床边,将她的头发小心拢起,轻轻擦拭。

晋恪睡梦中有了感觉,她恍恍惚惚的,好像有些事想说。

但想说的太多了,她迷迷糊糊只说了一件最要紧的:“没里衣了。”

表哥轻轻应:“明天就有了。”

她脸色惨白,睡得不怎么安稳,睫毛一直在抖。

他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
但一介女子,经历什么都不是她能选的,怪不得她。

他想着,他们两个都孤零零的,她的活路,只能他给了。

把头发擦得差不多了,他就出了门。

第二天,晋恪醒得很晚。

醒来了,她也不想起,只看着房梁发呆。

这就是个普通农家,没有枝雪,没有阿嬷,没有十三,也没有看门的仆从。

她一扭头,看到了旁边的小凳上整整齐齐放了几件里衣,还有几件颜色并不鲜艳的外裳。

除此之外,还有几条棉巾。

她有些想笑,麻巾用着确实不舒服,亏得他能想到。

他已经早起把东西都准备好了,她也不打算睡太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