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床上的人又动了动,薄厉铭怕他掉下来,灯都没来得及开,快速走了过去,坐到了对方身边。
一个软乎乎的身体贴着他抱了上来:“薄厉铭……我做了一个噩梦……梦见你又不记得我了……”
宽大的手掌穿过头发摸了摸他的脑袋,温柔的像是哄着一个不懂事的小朋友,乔眠将脑袋枕在他胸前,“你再不记得我,我就真的要生气了,我生气起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……”
“薄厉铭,你怎么不说话啊?你不会真的不记得我了吧?”
“记得。”
薄厉铭顺了顺他后颈的头发,“是我觊觎了许久,终于在他十八岁生日时揉碎在怀里的小月亮。”
乔眠身子忽然僵硬了一下,忽而又慢慢慢慢的抬起头来,从这个角度看下去,还能看到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,里面含了层晶莹剔透的水做的玻璃……
他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了,又什么都没问,慢慢的收紧了自己抱着对方的动作,靠在薄厉铭怀里,听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,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起来了……
薄厉铭亲了亲他的额头,谁料对方又慢慢的松开了他,眼泪汪汪的直往被子里面钻。
薄厉铭又凑过去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,哄了好一会儿,埋在被子里面的那个乖乖巧巧的小东西才露出一点脑袋来,泪眼模糊的哭诉:“流氓……”
“我说你怎么那么卖力,跟要把我钉死在床上一样……”
“你早说啊……早说喝个酒陪你睡一觉就能想起来……呜呜呜……你回来的第一个晚上我就该把你灌醉锁房间里面……”
薄厉铭擦了擦他睫毛上的泪珠:“然后呢?”
被子里的人埋在他怀里闹脾气:“然后睡完你让你想起来我就跑了,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了……”
“眠眠跑到天涯海角,我就跟到天涯海角。”
薄厉铭紧紧搂着怀里的人,想着之前种种,眼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寒戾之色。
“没有人再能分开我和眠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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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傍晚时分的雪落得更大了一些,所以这一群人也就留了下来,没有再离开。
中午吃的火锅,晚上吃的也就稍微清淡了一点,张妈记着各位客人的喜好,菜色繁多,口味上也都有照顾到。
只是过来吃饭的时候,乔眠的眼睛还是红红的,于贝贝刚想安慰几句,抬脸看到许观南被咬破的唇角,忽然明白了过来,促狭地“啧啧啧”了几句……
“只有老公的人喝醉了酒,和我们单身汉喝醉了酒可不一样啊……”
于贝贝说着话,拍了拍景厦的肩膀:“贝贝哥说的对吧!整张桌子,也就咱仨是单身汉了!”
“我和你可不一样~”
景厦得意洋洋:“你是单身汉,我可不是!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单亲父亲罢了~”
景厦说完这句话,忽然转身看了看身边的宁恪:“今天下午把我送回房之后,你干什么了?”
他的好大儿一向孝顺,可别再冒冒失失的又回自己房间照顾自己,结果发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了。
只见宁恪神色如常:“什么也没干,做了几套冲刺题天就黑了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
景厦松了口气,“再好好学一段时间吧,也就是最后一年了,等高考完就好了。”
见又聊到了学习上面,顾耀东转开话题,一起商量着年底一块儿去哪个岛上度假了。
……
晚饭过后本来是打算围在一块玩狼人杀的,可是三个小不点儿吵吵嚷嚷的,非让于贝贝给他们讲故事,讲故事讲到一半还不算完,又拉着许观南和乔眠过来在他们过家家的游戏里面充当工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