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

嘉年华 Ashitaka 2268 字 2022-08-25

“后年,哎哟还有一届哦。”她苦咂嘴。

“辛苦、辛苦。”

“也确实,现在孩子难管,想法多。”

又补充:“你两个是最有想法的。”她笑眯眯,慈睦不作伪。

岑遥其实听岑雪说过,那事以后她去学校求和,孙迎春彼时目光语气有多么恨。但岑遥不觉得她之前的不能原谅与此刻的不露声色有任何虚假成分。他一直看。一定是再那年以后她遇到过生涯更大的怨叹,才觉得两个污点而已,放久自己会淡,到最后因为惜旧物,更觉得我们存有一点乖张的可爱吧?

孙迎春引他俩去阶梯教室:“下周有汇演,我们班在练合唱,都没回家。”

进门迎面扑来股十六七的热泉水,都嘁嘁嚓嚓,像一团鸟,湛超岑遥一致觉得操/他娘的我怎么这么老。合唱阴盛阳衰,没辙,男的十六七正公鸭。

“听一遍吧?”孙迎春转头拍拍掌:“来,集体来一遍,给你们,呃,以前学长听一听,唱完回家。”

曲目很别致,杨德昌《牯岭街》里的《why》,女和声凌厉濒碎,男和声粗放,绕着一个love唱,特靡靡。孙迎春拐角立着听,突然拭起泪。湛超忙翻兜找纸。

岑遥放呆,只出神望着角落里的那架钢琴,什么东西落心上又吹走。

“yes!you love me~”

湛超胳膊碰岑遥,低声:“等下要不要去看器材室?”

“we found the perfect love~”

“嘘——”岑遥皱眉,低声:“肿得跟猪一样去回顾你的曾经年少轻狂的性骚扰吗?”

“yes!a love that's yours and mine~”

湛超:“啧哎。”

“I love you and you love me~”

岑遥给他肘锤:“还是你想野战?套没带。”

“I love you and you love me~”

湛超:“就不能想的小布尔乔亚一点吗?岑学长。”

“we'll love each other ,dear~”

岑遥:“OK啊湛学长。但愿我俩,亲爱的,是双白鸟飞翔于大海浪尖~呕。”

“forever~”

湛超:“哈哈。”头抵墙闭了闭眼,麻药正渐渐退,整个口腔开始疼,停止不笑。他也是想哭。

突然手机响,岑遥捂着口袋钻出门接电话。他在楼洞阴处紧紧抿嘴听了几秒,突然暴怒:“为什么先打给我?!叫救护车啊!”回声四散开去。

第37章

在租房里,颜家遥湛超什么都敢做。譬如口对口喂食、颜/射、无套、连做三次、留吻痕、问对方爽不爽之类。

有一次做完,颜家遥下床喝水,腿一软摔倒,湛超蹭地蹦过去抱他。“摔疼没有?!”结果颜家遥就势搁浅在地板上不动,四肢松弛,整个身体透着色/情,肃穆的壳衣全碎了。湛超覆盖他,眉骨嘴角都在轻颤,接着被抱住头引到茸发濡湿的下腹。湛超脸侧贴住微凸的地方,好像在听,诚惶诚恐。颜家遥腿架上他肩,轻声说:“感觉再做,我都能,都能生孩——”呜了一声,手臂横过眼。

做这种事,故意说这种话,爽是很爽,更有稻田纵火的罪恶感。巴塔耶讲,所谓幸福的激情也会引发强烈的无序。

但也不总是做做做,那东西不是随叫随起,尤其硬得多了,感觉像要报废的旧水管。不做也会胶缠肢体,肉贴肉,披一层毯子,像襁褓里的连体婴。有时候玩电脑,有时候也看碟磨时间,不挑哪国的谁导的,拆了封壳朝里一塞。野蛮全智贤、希胖麦格芬、葛优又辣又痞。有时候不知所谓,看开头就困了,颜家遥头抵湛超锁骨小憩。

真的下午有小测,才说“老实看会书吧”,吃过饭,一个房间,一个客厅,压平书看字,字都模糊了,咽口唾沫一路烫到胃。逾刻颜家遥出房间上厕所,两人对视,又眼神弹开。湛超终于在他拧把手那刹冲过去抱住他,呼吸发烫,下体上挑锲进狭缝擦摩。他说:“我还是、想做,家遥我爱你,爱得忍不住。”

颜家遥心都化了。他目及的爱大多数都有问题,眼前的爱干净得就是爱,不是别的,他觉得那我不爱他我还该去爱谁呢?他拧过头看他狗一样湿漉漉的目光,忍不住乱亲他的嘴,脱自己裤子,说:“我也是,我也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