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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……那他问我家在哪里,”平日里他们谈话,阿英也多少听了些,知道自己相公其实是出身名门,不说配个官宦人家的女子,就是配个大户人家也是使得的。他一个被人贩子倒卖的哥儿,万一再被公公嫌弃了。

“他问什么,你不想说的就喊我,”季正则明白自个媳妇的顾虑,直白地道:“他这个当老子的没尽到责任,还想管东管西,要是敢嫌弃你,先问问我答不答应。”

季正则爱重他,阿英心里清楚,但听见这么一番话,还是心头一暖,他俯下身去面颊贴着季正则的脖颈,抿嘴笑着道:“嗯,我相公最好了。”

“我也觉得我好,”季正则扑腾一下翻身,把小夫郎搂进怀里,在人身上乱揉一通,笑着道:“相公这么好,还不赶紧给他暖被窝。”

阿英让他弄浑身的咯咯自笑,等大手终于停下,阿英咬着季正则耳朵说:“阿正哥,我好想你。”

“我也想你,”一股股的热气吹进耳朵,弄的季正则后背发紧当时就,硬,了,孩子马上就要出生,这会他也不敢放肆,连忙道:“睡觉!睡觉!可累死我了。”

他搂着媳妇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,等便宜老爹见到他的时候都已经是晚饭了。非是季正则要拖着见他,一来他对这个便宜点没什么好感,二来刚考完试着实是累。

季三叔对着儿子有愧疚,晚饭准备的极为丰盛,季博宇被拉来作陪,俨然一副准备打亲情牌要拉感情的架势。

他既占了这幅身子,那这些人和事就是逃也逃不掉,便拉着阿英大大方方的坐下用饭。

儿媳妇在场,季三叔拉不下脸来给儿子赔罪,一桌子好饭吃的尴尬无比,阿英见他们有话要说,也怕再吃下去自己胃疼,便早早的下桌去。

“阿正……”季晨旭满腹的话不知该如何说,酝酿了半天才开口,“阿正,爹对不住你,我知道我走了之后,你大病一场险些……险些,但爹不后悔,我等男儿饱读圣贤诗书,为的就是报效朝廷安黎民社稷。”

家庭和黎民社稷能扯什么关系,还不是让自己儿子,在乡野待了二十几年,还不是死了也没见到自个亲爹,季正则不知道原主临死前,到底有什么念想,是因为爱而不得的情伤,还是因为亲爹的抛弃。

只能面色凝重的把后世酒桌上,万能的四个字吐出来,“我都明白。”

见儿子不再冷脸,季晨旭接下来的话就好说多了,他道:“我们季家饱受皇恩,大昭有难必然不能坐视不理。”

刚刚出去的阿英去而复返,见里面正气氛严肃便端着酒壶,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。

季晨旭沉重地道:“我自幼长在京城,与镇国公府的世子和二公子一同长大,自是情同手足,北疆世子罹难天子被俘,这叫阿爹如何能坐得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