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低着头,一五一十把情况说了,不敢去看陈谨言的脸色。
陈谨言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:“什么?”
小厮不敢答话,脊背又往下弯了弯。
陈谨言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,不知情的人看了,不知道今日是他大婚,兴许还以为是出殡呢。
就听他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:“岂有此理!镇西侯,谁给他的权利… …”
陈谨言坐在马上,脑袋僵硬地往四周转了转。
这条巷子前面出去,就是宽阔的大街,除此之外,不管往左往右还是往后,虽然都可以最终通往永安侯府,但几乎都是只容两三个人并排走的窄巷,别说骑马太憋屈,要抬嫁妆过去,也太考验技巧了。
最重要的就是,同样都是侯府,陈谨言怎么忍得下这口气?
但非要往前,跟镇西侯府起冲突,他还真是不敢。
进退两难之际,陈谨言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窒息了。
只是很寻常的一次成婚而已,为什么要有这么多波折?
小厮还在等着他示下,四周迎亲的队伍鸦雀无声,远一些看热闹的百姓兴高采烈的议论着,时不时有只言片语传到陈谨言的耳朵里——
“嚯,一个罪臣之女,嫁妆还挺多的,这攀上了侯府,将来可算不用愁了!”
“说的就是呢,这姑娘指定厉害,不然能把头前那个挤兑走了?”
“咦,怎么不走了,前面出事了吗?”
“我刚刚去看了,听说是镇西侯去蒋家迎亲,要打前面那条大街走,让这边先等等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