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秀云搁下笔说:“禾儿今天自己和朋友去赶集。”
“哟,七岁是吧?”
“是,年头生日。”
“我七岁的时候,都一个人跨两座山去公社。”
……
说起自己小时候,个个都有话,赵秀云心下稍安。
其实都是这么过来的,孩子长大就是小鸟儿,总得飞出去。
只是她总想牵得再牢一些,放得再晚一些。
孩子哪里知道妈妈的惴惴不安,兜里揣着一块钱,小身板都挺起来。
平常见不到的好吃的,只有这段日子才允许买卖,什么油饼炸糕豆腐花,都是一样只买一个两个,大家分着吃。
禾儿满嘴流油,随意用袖子擦一下,看着留下的印记大喊不妙,说:“糟糕,妈妈今天一定会揍我。”
她老是顺手,都忘记自己还有小手帕,上头有花,她太宝贝了,舍不得用。
高明安慰道:“没事没事,让方叔叔悄悄洗了。”
王月婷奇道:“为什么是方叔叔洗?”
在她的已知里,爸爸是不洗衣服的,自从哥哥去市里上学,家里的衣服都得等妈妈或者哥哥放假回来才洗。
哪有为什么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