绯红整整围了仪都半年,她很有耐心,在城门外扎起了连片的营寨,种起了菜,养起了猪,她利用水滴石穿的方法,一点一点消磨着魏殊恩的理智,将一头绝世悍兽逼入绝境,然后再慢条斯理品尝着他的血肉。
暴君是不介意生灵涂炭的,何况死的又不是她的人,但魏殊恩是君主,他尚有大局,不能让全城人陪他殉葬。
六月初五,仪都降。
魏殊恩还是向她低头了,他素衣出城,呈上了降书顺表。
“撕啦——”
绯红撕开降书顺表,道了一句,“不诚心的降书,孤不收。”
魏殊恩身边的人敢怒不敢言。
魏殊恩压了压眉,忍了绯红的猖狂。
系统有点害怕:‘宿主,你这样会把男主逼成变态的!’
绯红:‘那岂不是更好玩?’
系统回她一串豆豆。
于是从六月初五到七月初五,魏殊恩一共出城六次,每一次的降书都被绯红驳回。
第七次,魏殊恩面无表情,换了一身绛红色吉服,发如墨,肌似雪,眼尾那一颗红泪痣,被日光晒得晕开,燃遍人间烟霞。而前朝的大臣们,则是面带哀色,他们共同抬着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,连同他们的嫁衣君王,一同送进了天子的营帐。
他们又彼此拭泪,退出了营帐。
当时绯红正在察看山玉国的开采情况,转身一看,那精美华贵的棺材旁,倚着一个灼灼如烟霞的嫁衣美人,他双手甚至还被绳子勒着,垂着眼皮,柔顺得如同待宰的羊羔。
“……嗯?”
她喉咙溢出一声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