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”杜岱忙道,垂下了头。
陈度宗置若罔闻,他知道杜岱是想让他松开手,他也应该松开手,可是这手却是不听使唤,硬生生地放不开。
杜岱见状,有些急了:“殿下,这不合规矩。”
“规矩?”陈度宗哈哈大笑,甚至是笑出了眼泪,轻轻放开杜岱的手,接过茶盏,一饮而尽。
“啪”地一声,是茶盏落地四分五裂的声音。
“朕都不顾天下、不顾道义、不顾苍生、草菅人命了,你还跟我提什么规矩?”陈度宗捧腹大笑,指着杜岱:“杜伴伴,你好幽默啊。”
陈度宗笑着笑着,走到一颗枯死的梅花树前,折了一支枯枝:“花开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”
“杜伴伴,你看这花好看吗?”陈度宗百无聊赖地摇着枯枝。
杜岱的头垂得更深了,沉默不语。
陈度宗嗤笑:“难为你了,说好看,就是欺君之罪;说不好看,还怕惹怒朕,真是难为杜伴伴了。”
“杜伴伴陪朕多久了?”
杜岱没想到陈度宗会问这个问题,猛地一怔,略一思索:“陛下,奴家伴您三十年了。”
“三十年,那就是朕五岁的时候,你就出现在朕的生命里了。”陈度宗缓缓地朝着杜岱走去,一如五岁那年,走向那个宛若白瓷的杜岱。
陈度宗名花饶,一个十分秀气的名字,在一众皇子的名字里,显得那么的阴柔、乃至小家子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