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清明月光的照耀下,既惨烈又诡异,赵宇酋面无变清地继续清洗,天气不算冷,他干脆脱了衣服跳入小溪中洗起了澡来。
他虬冗的肌肉线条流畅,腹肌深刻分明,虎背熊腰,刀伤剑上在他身上不是缺憾,而是铁骨铮铮的勋章。
他头上受了伤,他摸了摸,伤口不大,却是很深,血瘀化开,顺着头顶流下来,逐渐模糊了视线。
月光开始朦胧,带着血色的纱。
他蓦地想起了一个夜晚,那个月光如水、水如天的夜晚,在他懵懂之际,带队血洗了一个大户人家,那家的财宝真是多啊,饶是他为皇亲国戚,也有许多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。
那夜,一众锦衣卫像是杀神降临,毫不犹疑地血洗整府。
杀得不是鞑虏,而是手无寸铁的百姓。
为得不是保家卫国,而是掠人钱财。
他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呢?他突然想起那个差点被他杀掉的少年,那样崩溃的眼神、那样的落魄,被封在了活棺材里面,后来有人救他吗?
他为过去的种种行为感到深深的懊悔和不耻,每次的奋勇杀敌是使命,亦是救赎。
哪怕有天他死在沙场,是他罪有应得,也是他得偿所愿。
阵阵清风吹过,吹不散离思,吹不尽过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