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可爱怜惜地贴在蒋溪的耳朵上,悠然道:“徒儿,为师没能教你成大道,也算我们师徒缘浅。如今,师父将毕生金丹之气渡你,助你过这鬼门关,日后你布衣派武功大成之日,定要到师父坟前,给师父敬上一坛上好的花间酒。”
说罢,李可爱怔了怔,补上一句:“要梅花的。”随后自曝金丹,他强忍着剧痛将丹力化作为气,一鼓作气注入蒋溪胸口的通灵石。
灵石一改以往的澄净,渐渐染上了血色,直至变成彼岸花色。
李可爱欣然一笑,慢慢地躺了下来,静静地写下人生最后一道符咒,依旧是熟悉的粉色,带着满足和无憾,缓缓地合上了眼。
一介布衣,一生苦旅,一世漂泊,终归一场无谓的梦。
一滴泪水从蒋溪的眼角蓦地滑落。
他本到了鬼门关,正在开满彼岸花的三生河畔走着,却猛地被便宜师傅拉住,那便宜师父依旧是涂脂抹粉穿粉戴粉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:“我说徒儿啊,你怎么能走在师父前面呢?为师还要不要面子阿。”
转瞬间斗转星移,穿戴整齐的师父愈行愈远,他再也碰不到师父的衣襟,只有师父的遗言掷地有声:“待你日后布衣派武功大成之日,定要到师父坟前,给师父敬上一坛上好的花间酒。”
“要梅花的。”
粉衣素裹,梅花陇香,李可爱静静地睡在了百灵坡下的一颗青梅树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