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紫金山角,一院落茅屋内,一个粗布麻衣少年猝然醒来。
这灵灵汁真是有奇效,少年醒来时虽然依旧面如灰土,但从嘴唇多少可以看出血色了。
李三斤嘴里叼着一个胡萝卜,在灰暗的油灯下打着盹儿,时不时向空气磕几下头。
“这是又活过来了。”胡迭毫无波澜的想。
那日被那妖蛋重伤,他本以为小命就此要交待了,他妖生不彻底,人生也没怎么体验,处处都是拧巴,就这么结束了。
他却万万没有想到,他那个不着调、第一次相见就对他动武、他扬言要拔掉胡子的人,会舍命来救他。
萍水相逢的蒋溪,造化弄人的李可爱,还有眼前的这个瞌睡少年,他好像一直在等人营救,好歹是个妖,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?
他静静地坐了起来,感觉体内的真气运行大体无阻,伤势恢复了一大半。他静静地望着窗外,没关窗,可以直接看到外面清冷的月光与镶嵌在窗里的月亮。
就是在这么一个月下飞天镜的秋夜,他见到了一个明媚无他的此间少年,人生于是有了滋味。
“他现在在哪呢?还活着吗?”
他蹑手蹑脚地站起,草席发出摩擦的声音,李三斤一个猛地打瞌睡用过了劲儿,差点直接摔在地上。
好在有草席。
胡迭醒来后,与李三斤初次相见 ,这哥们就给他来了个五体投地,一时之间二人皆无语凝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