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问到说出来为止,”他顿了顿,语气平淡,“不用留活口。”
木岫有一刹那的分心,还是在旁边静静伫立良久的木戎领了命,“属下明白。”
回勤胥殿的路上,木岫终究没忍住,躬了躬身,问秦岁晏:“主子,若是不留活口——万一贤音公主到死都不肯吐露解药药方,皇后娘娘她——”
秦岁晏步履不停,及至进勤胥殿时,木岫才听到空气里传来一句话,掷地有声。
“既然是扶启的皇族秘药,吞并扶启,自然会查到解药。”
一夜急雨,嚷闹过的明和宫重又恢复了静谧,只有一个闷着不吭声的少年站在宫墙下,等了很久,整个人被淋的浑身湿透,也没有挪步。
栗园小屋前,他比琼瑰更早窥见那场意外,明和宫外,他跟了琼瑰整整一路,。
整件事的内情,他看得比一直跟在琼瑰身边的几个人都要清楚。
没有人同他说过帝后之间的相处,但是看到那位皇后在宫门前昏倒时,他却像是突然领悟了什么。
他还发现了一个旁人没注意到的事情,很重要。
重要到不敢轻易说出口,不知道对谁去说,却又放不下心,只好鼓起勇气在宫墙边站了一宿,看看能不能找到转机。
天将明时,急雨终于缓了下来,淅淅沥沥滴落在长巷道里,将远来的脚步声也渡上一层潮湿的寒意。
保山瑟缩着,在晨间的寒风和细雨里抬眼朝宫门前看去,那里有一队禁军整齐划一地停在石狮子面前。
很快,人群分成两列,给后面的轿辇让出一条通路。
保山便看到,明和宫的宫人全都跪在那人跟前,恭敬地请安。
那人穿着银色轻甲,而非昨夜那件明黄色衣袍,整个人也完全不是昨晚清贵疏离的贵人模样,变得如一柄出鞘的利剑,气势愈加凛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