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,前端王尚有一丝资本可斗时,他也想过遇风化龙,乘势而起,将这天下收入囊中。
对于父亲的这位私生子,他一直多有忌惮,只是,秦岁晏却从来对他平和相济,并无芥蒂。
有时他甚至会恍惚觉得,有个这般能干的兄弟,其实不错。
说不定关键时刻,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。
后来渐渐看的多了,才发现有些可笑,自己那点心思,空有抱负而手段心性皆不够。
就比如,倘若真的到了贵及九五之尊君临天下的时候,他会如眼前这位君王一般,宵衣旰食,勤勉不懈而从不加于言、不哗于众?
就比如,遇到乌干回那般傲慢的五城之诺,还有乌干回人那极其强悍的战力,他能否按捺得冲冠一怒,又是否能神色如常在不声不响间就布局谋划了千里之外的战事?
正想着,秦岁晏忽然问到他头上,“贤音,还是下落不明?”
芩知理智迅速回笼,不知为何,竟带了一点期待,躬身答道:“回陛下,人已经被臣抓住,只待陛下得闲去亲审。”
秦岁晏似乎确实没有料到这件事芩知能办成,毕竟贤音的狡猾他是了解的。
连木岫都几番扑空,却不想芩知做到了将人带回来。
他淡淡颔首,诚挚道,“辛苦。”
芩知愣了愣,知道自己该说些虚词,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,只认真地躬身拜了一拜。
晨起,琼瑰迷迷糊糊地醒来,只觉得手臂有些凉,她睁开眼看去,才不好意思地发现,手臂上的纱衣已经卷到手肘出,露出一大片白嫩肌肤来。
翻下衣袖,琼瑰下意识地侧过身看了看身边——照常是空荡荡的,偌大殿中,只她一个人。
琼瑰隐隐有些失望,但很快,她的注意力就被身上绑法奇怪的系带给吸引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