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……聒噪。
这一年来,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声音出现过。就连他的父母,有时也会不乏有绝望的时刻,劝慰他不如放下。
他们劝他:“知尧,你已经快三十了,沫沫如果一辈子都醒不过来……”
可他的回答却是:“那我就等她一辈子好了。”
这样的回应,几乎没有经过思考,就这样从他嘴里说了出来。只是说出来的那一刻,他更加明白和坚定了自己的心意。
因为那是他曾认定的人。而他认定了,便不想改了。
回到家,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挂上衣架,忽然觉得家里有些过于清冷,从酒柜里挑了一杯度数最高的白酒,放两颗冰块,一饮而尽。
冰凉的酒水润过嗓子,又留下火热的余温。
洗了个澡,换了一身新的,又上了车,行使进漆黑的夜色里。
是往私人医院的方向。
直到打开一间熟悉的病房,看到病床上熟悉的人,才觉得心生了那么一丝丝慰籍。
坐在病床旁,看着显示屏上,苏沫稳定的心跳频率,傅知尧忽然觉得等待也没有什么。
他知道她还在。
身边的人,他们都只当苏沫是得了什么怪症,睡美人症,或是成了植物人,连医生也无法给出准确的判断。
可唯有他心里明白,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,她应当是暂时“离开”了这个世界。
只有他明白,所以也只有他在坚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