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淮山停下脚步,拎起残破的衣袖回头,横眉竖眼:“我换衣服!”

“大人莫怪,改日让刘大人赔您一件新的。”季霆勾起嘴角,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。

刘韫:“……”这两兄弟还真是如出一撤,都拿他当小金库使唤了。

在门外二人看不见的转角处,顾淮山步伐骤然加快,他顾不上换衣服,急匆匆地抹了一把汗溜到后院,做贼一样东张西望,确定四下无人后,侧着身子从狭窄的后门挤了出来。

“顾大人,好巧。”季霆踏着细碎的光影缓步走来,笑容颇有深意:“怎么你换身衣裳却换到这来了,难不成在自己家也会迷路?”

顾淮山一惊,彻底泄了气,摆出一张苦瓜脸道:“这案子季将军当年交代过,除了我和他以外,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。”

“当年?”季霆哂笑,压低嗓音道:“当年我哥还差点弑君呢,现在这天下还不是姓褚。”

顾淮山摇头,颓然倚上自家院墙,似乎快要与那饱经风霜的砖瓦融为一体:“这个案子远不止你们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,我和季将军……对了,那时候他还不是将军。”

季霄年少时曾有过一段风光肆意的日子。

那年他新科及第,又贵为将军府长子,一时间风头无量,皇城内外都少不得要赞一声天纵奇才,甚至他去过的茶楼,坐过的雅座,腰间挂的坠子,手中把玩的折扇……都会引得少年人争相效仿,趋之若鹜。

相比之下,季霆这个将军府二公子便鲜有人知,他不爱念书,练武也喜欢偷懒,并且,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承认季霄是他哥。

直到那一年元宵灯会,季霆和一群朋友在市井闲逛。

“快看,这什么时候多了一家酒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