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收棋,礼儿是认为自己已经是必胜之局吗?”玉别枫问。
“礼儿不敢在玉父面前放肆,只是看玉父眼下另有要事,想来是不便再继续下下去了。”扶礼说道。
“要事?”
玉别枫拈着一枚黑子,忽然意有所指的说道,“今日御戎狩并没有跟你一起来罢。”
扶礼一顿。
玉别枫如若无事人一般的将那一枚黑子挂角压下,一呈局面打劫之象,“钦荣带回来有关绀牧族落后人的消息,想来是让她震怒不已的,如此怒火烧天,必是指了御戎狩入山荡平这群让她恨之入骨的寄山居一脉后人。”
“玉父独处冷宫不想对前朝事竟也是如此的清楚。”扶礼神色温平道,也不否认。
“玉先生!”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和反应,相蒙又是焦躁又是急怒。
扶礼望见了这老翁的悲切,心里到底是有不忍的,道,“此局作罢,他事后说,玉父有如此神通,还望能先救一救这位老人家罢。”
“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要如何救?”玉别枫望了一眼,微眯起了眼,“再然不相识的人又为何要救?”
“……”相蒙震怔的望着他。
扶礼也怔住了。
玉别枫神色平静的端起了盛放在案案一旁的茶盏,那茶尚有余温,掀盖之间有雾微氲着他的眸子,“礼儿当真是用心颇深,用一个疯了的老头,一个死了的婆子,便想来予我冠罪,可真是好一出栽赃的手段啊。”
扶礼听着一愕,他有些怔愣的望了一眼那方全然不认识的老翁与老妪,又望着自始至终岿然不动的男人。
“玉先生……”相蒙像是陡然被人打了一拳般的杵在了原地,似是全然不曾想过他会如此无情。
“我若如此说,你猜陛下是信你还是信我?”茶盖掀开了,氤起的茶雾朦胧了那一双深色的眸子,那双眸子微有眯起,就在在场众人不及反应之间,却见他陡然将手中的茶盏连带着黄汤一起摔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