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起掌着灯抬头望着她,道,“先别急,备好这些东西再走,然后,这几天你一定要小心,不要受伤。”
……
姜嫱停下手沉默了一会儿,随即继续削着白矢。
她不清楚这些多出来的捕兽夹是不是族长的意图,但看对方从西岭那处走来,那是她时常会去的地方,若是昨晚真走过去了,便是她也难保不会被捕兽夹给夹住。
一如连起所说,在谋后路之前,她定不能受伤,若是伤到了脚,就断然无可能再有逃生的可能了。
正削着白矢的时候,却听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的往这边过来。
是她熟得的脚步声。
姜嫱沉默了许一会,随即将手中的白矢放了下去,也没有回头的开口道,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来的人是籍水隙,他像是一夜没有睡好似的,原本就不大好的身体看上去更虚弱了,只是脸上挂着舒心的笑容,待看见了她后,加快了脚步的走过来,一手拽住了她的衣袖。
“快,你快跟我走。”籍水隙气息尚有些不定,却拽着她想要将她带过去。
“去哪里?”姜嫱不动。
“去天水崖,凌荷已经醒了,现在好些了,大夫说好在力道偏了一分没有伤毁右眼,有治愈的机会。”籍水隙说着胸口不觉起伏着,一边不忘拉着她的衣袖往外拽,“我已经说服凌荷了,她说,只要你跟她道歉,她就当算了,也不会罚你了。”
“喔——”
鸡鸣声起,整个逐月峰都透着一层极重的湿寒气。
刚刚醒来的起连一边按着胸前的伤口一边微微小幅度的伸展着四肢,他虽皮糙耐受,但到底是被从小养在了温室里头,这石头床是真睡不好。
打了个呵欠,一眼就看到正坐在树下的姜嫱,正准备过去打声招呼却意外的发现还有其它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