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头却看到阮飞花似乎完全不为所动,只在阮建生诉苦时不时打断他,示意他快点说正题。

阮建生到底要面子,没有直言要阮飞花掏钱给他们在海市买房,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已经表达得明明白白。

“我可以出钱给你们买房。”

阮飞花半敛着眼睑,藏起不知名的寂寥悲哀,脸上是一种令阮飞雪感觉陌生的冷静、沉稳,这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历尽世态炎凉般的麻木、冷漠。

“但是,我只能分期给你们,这两年挣的钱我已经投到果园了,手上没有多少积蓄。”

天边忽然一道响雷,冬日惊雷,不是好兆头。

此刻,阮飞雪听不清他们是如何谈拢每月应付的买房钱和养老钱,没有阮飞花的妥协,没有周娟的得意,没有阮建生的诉苦,没有阮伟志的骄纵。

他们的嘴巴张张合合,发出的声音却已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。

这一晚屋外“哗啦啦”的雨声占据了她所有的脑海,坐在屋内,她却仿佛能通过这雨声看到,这个污浊的尘世是如何被磅礴的大雨洗涤。

大雨冲刷了一切,大雨也冲刷不了一切。